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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周末记者 管依萌

“教培人真的太难了。”收到停课通知后，北京一家教培机构的老师张东仁（化名）感慨万千。

1月20日，北京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新闻发布会上，北京市委教育工委副书记、市教委新闻发言人李奕介绍，1月21日起，所有幼儿园不提供托管服务。1月23日起，全市中学学生不到校，学生期末工作全部在线上完成，同时，全市校外培训机构线下培训暂停。

而在此之前，内蒙古、吉林、黑龙江、辽宁、河北、山西、山东、陕西、北京、安徽……全国已有多地校外培训机构停止线下活动。

多地叫停线下培训

临近年关，教培行业迎来一年中的关键时间节点之一：寒假。然而，新冠肺炎疫情态势的再度趋紧，却让教培行业再次陷入困顿。

1月1日，哈尔滨市校外培训机构停止线下教学，改为上网课。

1月4日，内蒙古通辽市教育局发出通知，全市校外培训机构停课。

1月6号，内蒙古乌兰察布教育局发布通知，校外培训机构一律停课。

同日，石家庄市教育局发布通知，明确线下停课期间，不再安排线上、线下教学。

1月19日，西安市教育局下发通知，全市校外培训机构从2021年1月25日起，停止任何形式的线下教育教学及培训活动。

……

线下机构被叫停，孩子放假怎么办？家长对此普遍比较焦虑。据了解，有的家庭是家里老人照看孩子，有的是夫妻轮流带娃，还有的打算请相熟的人帮忙照看。

突然接到无法补习的通知，北京一名家长邹杰很无奈：“去年感觉就荒废了半年，好不容易以为情况好转，提前给孩子报了寒假课程，结果现在培训机构停止了线下教学，孩子只能在家上网课，学习效果很不理想，同时我也很担心孩子的视力和作业辅导问题。”

然而，对于很多线下教培机构来说，停课就代表了没有收入来源，便出现了一些机构“顶风作案”。

1月15日，哈尔滨市香坊区教育局开出寒假以来第一张因违反疫情防控政策要求、违法违规擅自开展线下培训的《教育行政处罚决定书》，对机构作出“责令停止办学、没收违法所得并处上限五倍罚款，合计2.7万元”行政处罚。

无独有偶，北京市海淀区精锐培训学校(紫金大厦校区)、北京博师京誉教育咨询有限公司(和盛大厦校区)：在全市要求培训机构暂停线下培训和集体活动后，存在线下培训行为。通报称，上述机构已进行约谈，并要求立即整改，其行为已违反疫情防控相关规定和要求，将移送有关部门进一步处理。

教培机构再迎“寒冬”

“好不容易熬到线下班开课了，现在又停课了，真的很焦虑。”张东仁原本是一名一对一辅导班的老师，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领导通知他“疫情期间只有底薪”，随后，他不得不“转战”线上。

“当头一棒。”1月7号，河北一家教培机构接到通知，立即停止线下培训。“通知来的很突然，都觉得2021年的开端真的太不友好了。我们是去年9月初的时候才开始复课，相当于课程停滞了7到8个月的时间。”

经过了2020年，面对此次突发情况，对于大部分机构来说都是具备相应的应急措施的，但是也有部分机构暂无转线上布局，目前只能处于关停期。

刘宁为儿子报名的一家书画机构，已经暂停一切线下教育安排，“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前，我给儿子报了50节绘画课，去年老师告诉家长，由于绘画的特殊性，没有办法转移至线上，但课程可以延期。好不容易等到复课，现在又接到通知，课程又要延期了”。

法治周末记者以家长的身份咨询了绘画老师，该老师表明：“机构没有布局线上，并且以后也不会有，绘画和书法和其他教育类别不一样，我们认为只有线下培训才是最好的，才能够给孩子更好的教育。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给家长延期。”

线下机构被叫停后，刘宁就曾接到过推销电话，电话那头的老师自称是一名绘画老师，可以进行上门一对一教学。但出于安全考虑，刘宁拒绝了对方。

“工资太低了。”张东仁解释道：“课程停了，有的老师拿基本工资，有的老师甚至没有工资，老师们只能自己想办法，老师也要养家糊口，也要生活。”

1月27日，念初学堂董事长潘飞扬突然收到停止校外培训机构线下教学的通知，他感到很突然，“没有一点点征兆”，但幸好他已经提前做了紧急预案，并且已经开始实施，“基本工资和社保都不停，保障培训老师的基本生活。也会及时关注政府政策，积极为老师们申请补贴。”

同时，“禁止老师私自外出带课，既是为个人安全考虑，也是降低企业被影响的风险。”潘飞扬表示。

再次“转战”线上

与去年此时不同的是，教培行业经过了2020年年初的重击，再度过了长达一整年的历练，此时此刻，教培机构都有了自身的防疫防风险措施和经验，同时也比去年疫情暴发时多了几分冷静。

多家机构管理者均表示，随着多地疫情态势的趋紧，自身机构早就开始布局年关的像个方案，涉及课程排期、对家长学生群体的维系、校区的寒假安排、教师团队的把控和管理等等。

面对再一次的“寒冬”，很多教培机构积极寻找出路。据悉，目前大多数学科类教育培训机构都已经布局将课程从线下转为线上。

1月20日，北京学而思在微信公众号发布寒假课程调整通知称，将寒假面授课程调整为在线小班授课，“届时授课老师、上课时间、课程内容及课后服务将与原面授课程完全保持一致”。

1月21日，北京新东方学校也发布课程调整通知称，所有寒假课程于1月23日起转为“线上互动直播模式”进行授课。

张东仁所在的机构也再一次展开了线上教学。“和去年不同，现在大部分家长能接受线上课程。但今年家长的要求要比去年高一些，因为去年家长无法选择，觉得有线上课程就上吧，现在家长会更多地考虑线上课程到底有没有效果。”